第十二章 蝴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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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有时候真的会比一年还要漫长,邢天本想去找多忧看看蚩鸢到了没有,却被告他与贺兰盈大婚的日子就在明天。“不是吧!”邢天在确定了此通告完全没有任何虚假成分后,仰天惨呼了一声,随即被贺兰潇以及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员押回房间,轮流监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要走了。邢天下定了决心,坚决要将贺兰盈这个大包袱扔还给蚩鸢来表明自己的清白无辜,重获那可贵的自由。

夜色降临,邢天跟往常一样弄了点迷香外带点穴的把门外的守卫全部弄睡着了,自己大摇大摆的来到贺兰盈的院外。邢天一直觉得贺兰盈是个很难琢磨的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她的心理活动。所以这次的计划他根本没有告诉贺兰盈的打算,他的意识里已经将贺兰盈的个人意见完全的忽略了。邢天翻进了贺兰盈的闺房,借着外面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找到了贺兰盈的床。贺兰盈蜷缩在被子里,没有一点声息,这让邢天觉得有些不对劲,睡着的人呼吸哪有这么轻?尝试性的,邢天轻轻说道:“贺兰小姐,在下深夜造访并无他意,只是想要带你去见个人,还希望你能合作一点。”贺兰盈没有答话,其实她答不答话结果都是一样的。邢天见招呼已经打完,凑近了贺兰盈就要点住她的穴带她出去,结果他还没动手贺兰盈却先动了。

就在邢天停在床边的那一刻,贺兰盈猛的掀起被子,右手紧握着的剪刀使劲向被子后面的邢天刺去。剪刀刺进了被子,却再也拔不出来。贺兰盈死命的拔着剪刀,忽然看见了邢天冷酷的眼,她一怔之下松了手,被子滑落到了地面,剪刀尖却被邢天抓在手里。“真是个麻烦的女人!”邢天不耐烦的丢出了这句话,将被点昏过去的贺兰盈包进被子抗了出去。招呼都已经打了她还不管不顾的一剪子戳过来,邢天再次觉得贺兰盈真的是有点太不近人情,难道前生积怨太多,连灵魂都会被戾气侵蚀吗?

城南的桂树下,微风偶尔的卷起几片枯叶,顺着宁静的街道盘旋而去。邢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他将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贺兰盈放到一边,细细观察起周边每一个角落。蛮州的街道都是由青石板铺成,路面干净,没多少灰尘,邢天却在桂树下找到了许多的尘土,甚至还有点点的血迹。“不会吧!连我也敢耍!”邢天皱着眉看着地上的那一点点混乱的混迹,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那么一句,然后没有半点迟疑的将贺兰盈又抗回了镇南王府。

“听说昨天夜里水月族的刺客又来了。”“可不是嘛,不过还没进王府就被王爷抓住了。”“那刺客长什么样?”“谁知道呢,听说水月的蛮子都是身高八尺,头上有角的怪物!”“我怎么听说是混身红毛的怪物呢?”“不对,应该是有三头六臂……”……新的一天,镇南王府的下人们跟往常一样的边做事情边胡说八道,今天的事情格外多,所以那些八卦消息也就格外的多。王府头两天还在给宇文成辉和杨逸治丧,今天就要把灵堂布置成喜堂。本来传说贺兰小姐是个不祥之人,凡跟她有纠缠的男人全都会死于非命,前些日子一下死了两个,不知道今天这个姑爷会不会逃过这场灾难呢?邢天站在门口,没换衣服也没准备什么礼仪,似乎今天要成亲的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仰头望着天边的云霞,手中是一只精巧而美丽的纸蝴蝶。

镇南王府此刻正沉浸在一片慌乱中,贺兰盈回来了,不吃也不喝,只是坐在床上发呆,无论贺兰尚怎么问她是半个字也不说。邢天被贺兰尚要求老老实实的呆在书房等他,为防他逃跑,贺兰潇亲自把手在门口。邢天也很听话,一直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一坐就坐去了半天。贺兰尚板着脸冲进书房,邢天也睁开了眼。“你说,你到底把我女儿怎么了?”贺兰尚拍着桌子冲邢天大吼了一声,邢天站了起来,很礼貌的答道:“我只是将她从蛮人手中抢了回来,带给你而已。就算被怎么样了,也与我无关吧。”贺兰尚额上青筋爆起,手掌猛然抬起,作势欲向邢天天灵上击落。邢天只是微微一笑,眼中的轻蔑毫无保留的落了贺兰尚一身,贺兰尚当然也看到了邢天的眼神,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居然把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抬起的手也缓缓放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邢公子只身一人闯入水月蛮族,将小女平安带回,这份心意老夫如何会不知道?为表谢意,老夫这便将小女许配于公子,近日完婚!”这一回换成邢天额上爆起无数的青筋了,怎么都没想到这老狐狸会来这一招,邢天觉得自己完全是给自己挖了一个足够深的坟墓。“喂……”眼见贺兰尚放下话就有逃跑的趋势,邢天连忙的想要阻止那老狐狸的无理取闹,不过仅仅只是喂了一声,就继续的被贺兰潇推回到屋里。“呵呵,恭喜邢公子了,不,应该叫你妹夫才对!”贺兰潇讽刺一样的和邢天客套了一句,换来的是邢天杀人的眼神以及一句:“闭嘴!”

邢天本想偷偷溜走,上了街才发现贺兰尚已把他一相情愿的那件荒唐婚事散播到蛮州的各个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都知道他邢天即将成为镇南王的成龙快婿。邢天恨透了贺兰尚,他也很奇怪贺兰盈为什么不反对一下,自己反对无效,贺兰盈的反对总应该有点分量的吧。不过转而又一想,那个贺兰盈一回家就成了任人摆布的娃娃了,她能有什么意见?结果邢天每每上街,都会被人民群众夹道的送回镇南王府。贺兰尚大概是猜准了邢天对待男女的这种事上面比较弱智,的确,邢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鼻子抹眼泪,跟女人有关的麻烦事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去参合。以前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也曾经跟女人表示过友好,谁知结果总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要多凄凉有多凄凉,其实这能怪谁呢?谁叫他妈妈把他生的这么讨女人喜欢呢?

怎么办呢?贺兰尚那家伙宣布完婚事后就开始到处不停的忙,一会军队一会衙门,哪人多往哪挤,弄的邢天空有一身本事没处施展。威逼?找不到他人怎么逼?难道当众告诉别人那婚事是王爷自己说的,跟他邢天无关?堂堂男子汉被人逼婚,那不是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邢天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地步,此路不通,只能再想别的招。利诱?万一贺兰尚的条件是让他去给他贺兰家打江山怎么办?邢天苦恼的蹲在蛮州城墙下想办法。城门就在旁边,几次想闭着眼睛冲过去,当作谁也不认识他,可到处是一片招呼声,让他连躲都没地方躲。邢天开始想念蚩鸢了,那傻小子怎么还没来抢贺兰盈那?邢天真恨不得把贺兰盈装在礼盒里敲锣打鼓的亲手送给蚩鸢。可是这个蚩鸢居然退化成乌龟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邢天每天夜里蹲在贺兰盈院外等待蚩鸢的光临,可两眼都望穿了还没等到。

“我要不要自己去那个什么水月把那小子找出来呢?”邢天似乎是自言自语,却还真有人应了他的话。“你要去水月?我熟啊,我给你带路好不好。”这个声音很是有点耳熟,邢天把头从胳膊下解放出来,从面前的那双秀致的脚到往上的碎花白裙再到多忧那张无暇的脸,然后奉上一个温柔到让多忧呼吸急促的微笑,和蔼的问道:“我们……见过吗?”多忧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人什么记性啊,提着自己脖子跑那么久还把自己摔了一脸的灰,他居然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了。其实多忧完全是把事情朝好的方面想了太多,实际上是邢天压根就没看清过她长的什么样。他跟多忧总共就见了两面,第一面多忧一脸的灰影响了自己的形象,第二面邢天受了伤,又被雪魄的言语刺激了一番,身体的疲惫和头脑的刺激让邢天一门心思的只想赶紧走人,他几乎从没发现一直在贺兰盈边上看着他的多忧。

邢天站了起来,眯着眼仔细的观察起了满脸紫涨瞪着他的多优,这样的眼神还真是有点眼熟呢。“哦!”邢天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你不是那个会法术的丫头吗?”多忧指着自己不满道:“我叫多忧,不叫会法术的丫头!”邢天笑道“多忧?你是水月族的人?”多忧点头道:“是啊。”邢天问道:“你刚说要带我去水月?”多忧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啊。”邢天看了看天,再看看多忧,问道:“可我现在看起来是贺兰尚的人。”多忧道:“是啊。”邢天眯起眼睛,问道:“为什么?”多忧茫然的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邢天问题里的深层含义。邢天解释道:“贺兰家是水月的大敌,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带我去?”是啊,为什么?多忧眼珠一转,说道:“因为你不能娶贺兰盈啊!”又是这个让他倍感头疼的事情,邢天无奈的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这消息连你们都知道。不用去水月,你只用帮忙把贺兰小姐的心上人找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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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忧和邢天一起坐在了街边的树下,蚩鸢在什么地方,多忧也不清楚。自她发现自己的情蛊变了颜色以后,满脑子都是邢天的影子,可怜的蚩鸢早就不知道被她忘记到哪去了。邢天猛一下子提出要找蚩鸢,多忧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失散很多天了。多忧已经放出了两只蝴蝶去搜寻蚩鸢的下落,等待消息的这段时间,多忧问出了一个她老早就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留在这当贺兰尚的女婿啊!”邢天苦恼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那老头子宣传工作做的太好我老早就溜了。”多忧奇道:“想走就走啊,这是你的事与旁人有什么关系?”邢天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背信弃义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多忧道:“可你又没有答应他。”邢天苦笑道:“可如今每个人都知道我要娶贺兰盈了,这跟我答应了有什么区别?”多忧疑惑道:“这是不是就叫做迂腐?”

“迂腐?”邢天回味了一下这两个字,从来只有他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别人,却从没有人会将这两个字赠送给他。“也许吧。”邢天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的吧,不然外面人又不知会造些什么谣出来了。”多忧不削道:“他们造他们的谣,你又不会掉一块肉,怕什么。”邢天笑道:“你真是天真的可爱啊,人言可畏,你不明白吗?”多忧茫然的摇了摇头,邢天叹了口气,说道:“不明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说这些了,那个什么蚩鸢你找到了吗?”多忧摇摇头,说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再试试吧。”她在斜背着的绣花小包里翻找了许久,越翻越急,最后一脸歉意的看着邢天,说道:“我的纸蝴蝶用完了。”

客栈小小的房间里,邢天和多忧正埋在一大堆的纸片里比赛剪蝴蝶。多忧本来是准备随便的剪几个出来应急,邢天比她更急,当然主动要求帮忙,结果多忧发现他剪的蝴蝶比自己剪的要好看的多,不服输的劲头一上来,多忧也不管急不急了,费尽心思一定要剪出个最漂亮的跟邢天比一下。于是,两人就在不知不觉中剪出了一桌子风格各异的纸蝴蝶。望着桌上堆叠如山的纸蝴蝶,多忧懊恼着,一手掐起灵诀,一手凌空挥舞,桌上的蝴蝶立刻抖动着翅膀飞舞在了空中。大大小小的纸蝴蝶在布满整个小屋,翩翩起舞,煞是好看,连邢天也禁不住赞叹道:“了不起的符术!”多忧得意的仰头道:“那当然!我这个首席大祭司可不是只给人看着玩的!”多忧又比画了几个手势,满屋飞舞的蝴蝶像是得到命令一样,蜂拥朝窗外飘散,转眼间屋里已成了空荡荡的一片。

多忧舒了口气,发现桌上还有两只蝴蝶没被施上术,灵机一动,拿出笔在蝴蝶翅膀上写上了几个字,然后将其中一只递给邢天,说道:“来,送你。”邢天接过蝴蝶,看着蝴蝶翅膀上的“多忧”两个字,不解道:“做什么?”多忧笑道:“万一你哪天想见我了,这只蝴蝶就能带你来见我。”邢天看看蝴蝶,面上露出一丝很古怪的表情,随后他又将蝴蝶递还给多忧,说道:“这个,就不必了吧。”多忧没有去接,只是笑道:“万一,你有急事找我帮忙却又找不到我,这个飞符还会不必要吗?”邢天笑道:“等找到蚩鸢,把贺兰盈的事情了结了,我也该离开这南疆了,相信以后也没什么见面机会了,这么宝贵的东西还是你自己收好了吧。”多忧咬住了唇,沮丧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喜欢,尽管撕了吧。”看着多忧一副伤自尊的表情,邢天只好将那张蝴蝶收起来,摆出一副感激不尽的表情说道:“如此,多谢了。”

人多好办事,符多当然更容易找人。蚩鸢的消息在傍晚就收到了,多忧说蚩鸢就在蛮州城附近,今晚就能和她会合。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邢天高兴的差点没抱起多忧在她脸上亲一口,蚩鸢的形象在他心中异常的高大起来,那简直就是能救他于水火的观世音啊。邢天强压下找到救星后的激动,跟多忧策划了一下,怎么样把贺兰盈平安的送给蚩鸢并让两人平安的离开一直到他自己也能平安的离开。策划结果是明晚,邢天去把贺兰盈偷出来交给蚩鸢,多忧护送蚩鸢和贺兰盈远走高飞。时间,地点,每一个环节都细致的考虑清楚了,邢天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镇南王府那个大笼子里,等待永久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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