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鱼咬羊2(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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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蛋液刚凝固,四郎猛地一颠锅,半凝固状的蛋饼在空中优美的翻了个身。在这个过程中,四郎还不停地淋上熟猪油,以免煎蛋焦糊。等镶嵌着银鱼的蛋饼两面煎透之后,就可以出锅装盘了。

金黄色的蛋饼上点缀着白色的小银鱼,煎蛋香混杂着银鱼的香味,引得大堂里的食客不住抽动鼻子。有的人忍不住咽口水说要买。

四郎笑了笑,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这银鱼煎蛋早就有客人预定了,是非卖品。众位客人要吃的话,我再另作。只是小银鱼用完了,只有黄花鱼。”

山民们倒不讲究这个,都笑呵呵地表示,黄花鱼也好,只要是胡老板做的他们都爱吃。

四郎点头答应,顺手将煎蛋放在柜台上,转身去后院拿小黄鱼。大概是预订的客人一时没到,热腾腾的煎蛋上冒出缕缕白烟,引得大堂里的客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往外爬。

四郎买了鱼虾正要回去,就看到山道口慢慢走过来一群人,一边走一边撒些白色的纸钱,走一段路又停下来,点燃一种声音很响的爆竹抛向路边。

爆竹声让水獭很不安,他帮四郎把鱼虾都搬下车之后,就不肯再进店里休息,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是哪一家人在望空啊,这样大的动静?”四郎抬着一筐鱼虾进店的时候,听到店里有几桌歇脚的客人正在议论这支队伍。

“望空”也是当地的一个民俗。从其他地方搬来的外乡人的祖坟自然不在太和山中,就是本地人,也有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落叶归根的祖先。这些人家在过年时自然无法去“上坟接年”,但也并不是说后代就可以什么都不做,还是该有个“望空”的仪式——后人到山道口或者镇外的一些十字路口上祷念一番,把一叠纸钱装入包袱,最后焚化而归。

所谓的包袱,其实就是一个写明籍贯,坟地所在处,祖先姓名的大信封。信封里装满了纸钱。给远方的故祖“寄钱”,让他们过个宽裕年,也是后辈的一片拳拳之心。

等四郎拿了一盆槐大料理好的小黄鱼来到大堂,看到那一盘冒着香气、引人垂涎的银鱼煎蛋好端端放在那里,忍不住有些失望地嘀咕一句:“还是没有来啊。”

“胡小哥,我们要的蛋饼鱼什么时候好?快要被这味道馋死了!”

“马上马上,这就给各位做。”四郎随口答应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把小黄鱼倒入鸡蛋液里,差点没把酱油和醋弄混了放进锅里。四郎做菜一向很用心思,像今日这样神思恍惚的情况是极少见的,几乎从来没有过。

有个白桥镇上的人答道:“还不就赵员外家?他们是外地搬来的,又是出名孝善慈和的人家,过年时不能接祖先回家,自然要来路口各处烧纸钱以示孝心了。

四郎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在柜台后面的小风炉上做一锅银鱼煎蛋。

山溪里的银鱼也是太和山的特产之一。这种鱼产于春夏之交,但是最适合在冬季吃。因为每到冬季,成长了几个月的银鱼体型大了许多,比刚出生时有吃头,肉质又不像再过一段时间那样老。冬季的银鱼通体呈现出半透明的肉色,没有鳞片,也没有细刺,全身只有一根脆嫩的骨刺,虽然当年出生的银鱼在冬天的时候长的不太大,但浑身都是肉,而且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再过几个月,经过一个危机四伏的严冬,这些肥美的银鱼体内就会生出毒素,那根骨刺也会从额头上冒出来,幸存者们的性情随之变得凶悍好斗,动作和反应都有了质的飞跃,此后便很难再捕捉到了。

水獭今天打上来这些冬银鱼,小的有一寸左右,最大的也不过四寸。

四郎挑了一些一寸半长的出来洗干净沥去水,又摸出八个鸡蛋打在大粗碗中,加葱、姜、绍酒、盐搅散,放小银鱼拌匀,然后把蛋液摊在油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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