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争雄(中)(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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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儿手趁机抢口笑道:“真是壮士——见面两盏温酒且都饮了,何不就势再吃个三贤盅,往后相见,也好有些讨喜的缘?”

折屏之后,徐涣心中怒骂:“这不要脸的婆娘,是个死也不改的浪荡性子!”

卫央倒无谓的很,他瞧的出来,佛儿手是不怀好意的,敬酒所用酒盏,三盏便是一斛,约莫过了两角,这酒乃是麦酒,很有些后劲。

他不爱酗酒,却非不善饮,这时代的烈酒,休说两角,三五角也不过润喉的。

不言不语,单手便取第三盏又饮了,并不说话,笑嘻嘻地瞧着佛儿手,要看她又能寻个甚么话头,劝他饮下第四盏的烈酒。

如此一来,契丹要力求利益最大化,诸国要追求在合盟之后国家利益不受损,便都小心翼翼,也给了这唐人见缝插针般胡闹折腾的余地。

“这个人,无论刻意假作佯装的无礼,还是极其仿真的悍不畏死,乃至其唐人最高的秉性,都掩盖不住洞察大局的高远目光,只是,这样的人物,怎会在素有但凡有两分本领便会重用的长安城里,莫非唐廷的上下都瞎了眼视若未见不成?”张浦深为疑虑。

如今,且看在美人当面,这人会有怎样的表现了。

张浦心中大约能肯定,这个人恐怕是无论假装的霸道凶狠,抑是不为人察的洞彻仔细,都不会使他生受不辨敌我的佛儿手的那一盏酒。

他是有图谋的,好不易趁着机会发作将主动揽在手中,假若生受这一盏酒,便生受了彩夫人劝暂且相安无事的行事,图上为穷,而短匕未现,怎好收手?

佛儿手稍一犹豫,侍者已自斟了一盏,躬身塞似强送了过来。

“这倒是个有眼色的,想是见了先生这样的壮士,也要寥示自家的心意了。”佛儿手面色如常,双目里却刹那间闪过不悦的神采,倒也未必说破发作,就势笑道,“如此,请先生再吃个四季盅,也好取个彩头。”

这一盏酒,卫央并不急剧饮下,捻盏在手,笑吟吟直视着佛儿手俏若花萼的双颊,脱口赞道:“真是个会说话的人,看来,这是非吃不可的酒了——倒也无妨,劳动妹子芳驾玉趾,辞了说不过去。”

佛儿手一时灿若艳阳,顾不得再寻籍口请个五魁首的盏,将手捂在唇上,睁大了风流眼吃吃娇笑,讶道:“先生可眼拙了,奴虽不知毕竟,但相比年岁是在先生之上哩,这一声妹子,可不敢承受的很呢。”

然卫央的行事,再一次出乎张浦的意料,并使张浦越发疑惑不解了。

面对佛儿手殷殷的笑脸,卫央接过了酒盏,笑道:“一回生二回熟,你我也算不生分了,这酒须吃得,却不合教人家埋怨你办事不力。”

仰首温酒入喉,佛儿手对卫央这隐隐挑拨的话听若未闻,笑吟吟拍着酥酥纤手赞道:“只为这一回生二回熟,所谓相见欢,说不得先生须饮个双喜盅。”

侍从趋步而来,佛儿手又斟第二盏酒,笑吟吟捧奉在卫央面前。

卫央一看,这礼节是愈来愈重了,虽知她非真心相敬,到底不便推辞,将刀柄在左手心里按着,伸右手取盏,又吃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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