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万事尚未备,东风已拂榄(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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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护军,若不出意外这辈子也就在这个位置上做到头了,没有太多再登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有好有坏,最起码不必上战场,性命保障比那些铁鹞子步跋子也高的多,只是没了晋身的机会。

晋身无望,自然便想过地安稳些,借着名头吓唬人的事情做得,真正搏命的事情,校尉可做不来,他也有家眷老小,若自己死了,党项又不似大唐还有不菲的抚恤,一家老小就此恐怕要吃西北风去。

侥幸的是,一时并未动起手来,校尉心中想着最好劝阻住发作了的彩夫人,哪怕暂且能容下这一口气,待回头搬大军到时,是将这后四进里的人挫骨扬灰扒皮抽筋,那须与他全无干系了。

抬步往屋里走时,里头彩夫人哼道:“不用尔时,耳边整日聒噪。要用到时,竟敢在外头冷眼旁观,你两个,袁文佐给我滚进来,其余人扎在院里,不可妄动。”

校尉有喜有忧,喜的是听这口气似乎不会秋后算账,更不必一时半刻动手,可到底她是知道了这些人在外头躲着的事情了。这彩夫人行事跋扈霸道,王宫里的也都要让着她三分,哪一日心情不好想起今日之事,那可怎么了得?

袁文佐,本是姓元的,拓跋一族的出身,这人与别的党项人大有不同,明明在兴庆府也算大姓的拓跋,他乐意改汉姓元。入快活林做事时,又将这元改为袁,虽为党项人鄙夷,他的好日子过上去了,反过来嘴上骂他,心里眼热的不在少数。

这人是个极有眼色的,那羌笛声起时,他正在前头教心腹送那两匹锦绣回家去,闻听彩夫人带着一伙乐师直奔后头而去,惊忙之下与太师府甲士校尉会同,一起往后四进里而来。到了门口,侧耳听不出里头有甚么响动,袁文佐便动了歪心思。

他觉着,这大名鼎鼎的彩夫人跑到后四进里,恐怕并非是要那善羌笛的马队汉子过去帮忙那么简单。一想到个不简单,袁文佐立时怂了,那些个高门大户里的龌龊他怎会不知,就此闯进去或许能在彩夫人面前表现出一点作用,但果真里头有甚么要连带出泥水的事情,岂非对他小小的快活林管事是个灭顶之灾?

侧目时,太师府校尉也无动于衷,教甲士藏在外头密不做声听着里头动静。

两人都明白,在快活林里,那些个马队的汉子再桀骜不驯也不敢将彩夫人怎样,太师府交结天下,无论诸国都买他三分薄面,只消不是个找死的,没有人愿意跟这样的牛皮糖人家交恶。

且不提愁肠百结的校尉,袁文佐战战兢兢进了屋,心中叫苦连天。

他可是知道那些个江湖里打滚的唐人汉子的剽悍的,数十个人,将院子里站住连太师府的护卫队百余人势头也压住了,这能是好相与之辈么?比起彩夫人的蛮横霸道,袁文佐更怕这些死都不怕的江湖汉子,到底彩夫人还有些底线,不会与他这小小的快活林管事的家眷老小计较,可一旦这些汉子在这里有个甚么不测,恐怕他这个地主的后事要连绵着巷子一场又一场地办了。

俗话说得好,破家灭门的官儿,掘祖坟的混人,江湖里的汉子,那能是讲道理的么!

却不料,这里头真就是一群找死的,彩夫人破口叫他等进院,袁文佐与那校尉不约而同一慌,恐怕事儿要遭了。

袁文佐隐约能猜到这个自长安来的马队是有藏在黑暗里自己瞧不清楚的隐情的,道上的规矩他很懂,因此敲诈些钱财的行事他能做得出来,与这些人交好抑或纯粹的交恶,打死他也不愿意。

那校尉就管不了这许多了,彩夫人的声音里怒色甚重,那便是这院里的人招惹了她,身为太师府护军校尉,无论好歹先占据了有利地形,待令发时是打是杀遵照便可。

甲士涌入,校尉环顾之下心中先大吃一惊,有点皱眉头。

这一支马队的汉子,绝非寻常跑江湖的,虽只数十人,多有彪悍凶恶者,便是寻常汉子,也在那十数个好手的带领下早早占据了有利地形,看他手握刀柄虎视眈眈的样子,校尉不信自己这上百号甲士果真动起手来能在他这些手中占到甚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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