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马家坡子(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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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央也想过像各种各样穿越者前辈那样训练士卒掌握住甲屯这样一支可以算是能够掌握的力量,仔细算过之后,他不认为这是自己可以掌握的力量,而卫央自己实际上也不愿意掌握这么一支随时都会烟消云散的小小的力量。

别的不说,大唐正规军一个折冲府的战备力量,后面必定就要配备超过一个折冲府兵力的辎重营做后勤保障,轻兵营是没有这个待遇的。没有后勤保障的部队,而且还是这么弱小的部队,更是这样一群形形色色的罪犯组成的部队,那不是空口白牙说想掌握就能掌握的。

可他最起码这时候又是甲屯的百将,照现在的情势看,战事结束之前自己这个百将还不会被卸掉,为了小命着想,卫央必须让甲屯最起码能在自己当百将的这段日子里听从自己的智慧,这就决定他必须让这些个人对自己敬畏起来,甚至惧怕起来。

他现在没想着让这帮人顺从甚至听从自己,也没有那个手腕去让他们顺从听从,那么,那就只好让他们服从。服从,简单而直接,这就已经够了。

窦老大是个老油子,这样的人当军吏,为了他的那点好处必然要千方百计维护他军吏的小小地位,从而必然会千方百计维护卫央这个百将的地位,以窦老大为首的那一伙老兵油子整饬整个甲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至少窦老大知道利害得失,知道取舍,更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卫央笑道:“这还来晚了,要早来半天,马大哥该请我吃酒才行。你回去见了他,便说卫央又惦上了他的一碗酒,回头战事毕了,定要寻他门上去讨才好。”

那人显然待马全义很是敬佩,一时间笑脸相迎,笑道:“原来卫百将与马百将竟是故人,晚上回令见了我们百将,定将卫百将的话带到,请随我来!”

卫央回头盯着鼓噪不止的百人,嘿嘿一笑对窦老大道:“老窦,我看你是个识字断句的,咱们屯没有军吏,这往后每日回递军报的勾当,你便担当起来。屯中镇中往后文告书写都由你来,待驻扎定了,你先写个军告贴出去,咱们这一伙弟兄精力太过旺盛,看来这两日的操训还不够,自今夜起,我亲自来带着弟兄们操训,定要像个样子才行。”

窦老大大喜,他虽是农夫出身,大兄却在村学里教书,平常无事之时习得几篇文章。不过这人也是个惫懒至极的,若不然,那能方入伍就想着当逃兵被发配到这轻兵营里来么。

这甲屯的军吏一职,正是窦老大日思夜盼的职位。虽说上了战场,军吏也须提刀拼命去,可平日里好歹仗着卫央亲厚能比旁人少受些罪过不是?

果不其然,窦老大将卫央第一道军令传下之后,队伍中立刻又聒噪起来,这些人不敢直面卫央,于是暂且将那两日来的恩怨抛在脑后,很快形成一撮一撮的小团体,缠着窦老大耍起了滚刀肉。

窦老大不情愿当卫央的帮手整治这些人,可事已至此,卫央已立在最高处冷眼瞧着他,是赏他还是罚他都在一念之间,想想利害,窦老大决定靠着卫央,毕竟人家是大都护府典令的百将。

当时丢个眼色,与他交好的十来个老兵油子钻了出来,不用窦老大指使,人群里一番挑拨离间,又仗着人多势众有依靠威胁利诱,很快化解了匆忙组成的几个小团体,人心散了,谁还敢反对窦老大当军吏,谁还敢反对军吏传下的军令?

不过窦老大心里有一个不解,偷瞥徐涣,心中暗道:“这小子是个读书人,军吏一职合该是他才对,怎地落到了我头上?”

不料策马已行的卫央又丢下了一句话来:“军告贴好,你也好生歇息着,甲屯都是新卒,操练不可缺少,凡一百零一人,不可有一人以任何籍口逃脱操训,一个不到,一个受罚。如若有人要以身试罚,那也由得了他,老窦,这一条你也仔细写在军告了,记着么?”

心中哀叹,窦老大也只好恭敬依从。

卫央对这窦老大瞧的很清楚,这人既有个大兄,为甚么又被人称为窦老大乃至渐渐成了名称?恐怕这人的懒惰油滑,他家人也十分厌恶的。驾驭这样的人,恐怕不比驾驭徐涣这样人小心思重的人简单多少。

念及这里,卫央又瞥了垂着眉眼目光在窦老大身上打转的徐涣一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少年虽心思颇重,毕竟年轻,不必窦老大这样的老兵油子,恐怕他还没猜到自己让窦老大当军吏,而将很多人意料中的以他徐涣为军吏的真正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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