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呼杨(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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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央深深吸了口气,回首西望,半晌伸手拍拍柴熙和的肩膀郑重道:“虽然秦使君这样的人勇武不比军中锐士,但他们的心和锐士一般,均是大唐的好男儿,国家危难,正是这样的人,他们才撑起了大唐繁衍数百年。好男子颈子里都有一股热血,平生只有两行泪,半为社稷,半为美人,这样的人,与柴使君一般都是值得尊敬的英雄好汉,你大些自然会明白的。”

柴熙和摇摇头,坚定地道:“卫大哥,我眼下就是明白的,因为我也与他们一样,倘若胡儿贼子犯边侵国,虽然我年纪不大,但也有为国家战死沙场的心。”

“好样的!”卫央笑着鼓励道。

柴熙和睁大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卫央:“卫大哥,你教我那一招刀法很是了得,昨日周大叔猝不及防险些被我一刀砍中了,你这样的有本事的人,难道不想也成为英雄好汉么?为国家出力,生也痛快,死也酣畅,是不是?”

卫央呆了呆,轻轻摇头,落寞道:“二郎,你不知,我和你们是不同的。”

三日之后,柴荣下令启程回归原州,这是利索的一家人,不片刻,整整齐齐收拾好随身物事,刘氏与柴熙宁带了柴熙让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不甚大,城中卫央也曾见过商贾之家运作菜蔬的车子,与这也差不多了。

看那马车旧痕遍布,卫央知道柴荣并非作给别人看。

柴宗训与柴熙和自有温良的马匹,难为柴荣竟将那白马买了赠予卫央,自然他不会好颜色相待,卫央却觉出这人实则是个热心肠。

出了驿舍,往东北方走不片刻,路旁一行众人,有将领也有文官,渭州刺史立在头一个。

押车的柴荣跳下车去,与刺史执手郑重拜别,道:“兄为一州首脑,值此深秋时节,胡儿贼子愈有侵犯意图,渭州乃长安门户,万万不可大意,必当事事想在贼子前头,莫负天子重托,使黎民横遭祸端。”

柴熙和不解地摇摇头嘟囔道:“有甚么不同?你深爱大唐,俱与我一样,身是唐人,也与我一样,为国家出力,为甚么又与我不同了呢?好男儿,有所为,倘若总想着甚么都不为,只看着别人作为,那,那很是让人瞧不起的。”

柴荣在前头听见,他感觉出卫央寥落心情不是假的,奇怪回头瞧了他一眼,微微思量,对周泰道:“前头绕道,自千军坟过。”

周泰忙道:“使君,那样恐怕要迟一日路程,这是……”

柴荣不容拒绝:“就这样安排下去罢,千军坟,三千将士,某理应祭扫他们去了。”

那刺史淡淡一笑,拍拍腰中宝剑道:“身许国事,自无旦夕耽搁的道理。兄在原州,乃抗击胡儿前线,又有反贼虎视深山,如身悬万丈深渊,往后不可因小失大,教贼子们有可趁之机。某来渭州之前便存了死志,倘若事不能行,当遣尽黎民,焚烧库存,横剑自刎绝不教贼辱我。”

柴荣目有晶莹泪水,于众人深深一揖,一言不发上了大路往东而去。

卫央听得仔细,心情激荡想道:“有这样好汉子的大唐,那才是大唐。这渭州刺史,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人既没有强壮的体魄,又位高权重,竟不惜以身许国,当真是,当真是个英雄。”

跟在他后面的柴熙和久久不语,走地回头瞧不见送行人时候,忽然闷闷问卫央:“卫大哥,你说,秦大叔这样的连胡儿贼子都不曾杀过几个的人,他竟一心为报效国家不惜一死,这样的人,终究是甚么支撑着连生死都看淡了?”

柴宗训瞥了卫央一眼,这人这两日整天和二郎钻在一起,二郎本是胆大心细的人,能得他的青眼,这人确有过人的本事,当时侧耳倾听,要听这惯会胡说八道的人要讲甚么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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